02 连环
.
.
.
Part II ：顺流
.
3.收获
.
3）.息壤（坟墓）
.
①.明心（明晰）
.
卡嘉呼吸正常、心跳正常、脉搏正常、血循环也正常，甚至面色红润有光泽，但就是没有醒过来的迹象，这让我意识到“我可能没解决问题”。
那个隐匿在暗处的“伪女神”还活着。
最少，“伪女神”仍有余力影响卡嘉的意志，让卡嘉无法摆脱其“精神暗示”。
对于魔法师来说，依靠沉眠来应对那些暂时无法解决的问题是相当普遍而有效的做法。可是，就算能理解卡嘉的选择，我也接受不了她可能要一直沉睡下去的事实。
“只要你还想着用神威（Divine Fear）欺负人，那我就能扒了你的皮。”有了刚才的尝试，我已确信——我无需惧怕那个“伪女神”的“精神压制（Psyche Coercion）”。
.
三年前，卡嘉驯服德拉戈诺特的时候，对我淡定的态度表现出一种极大的疑惑。
“你不害怕达昆诶~~~”
卡嘉在德拉戈诺特脑门上塞了一颗魔法宝石，然后指着它说道：“这是德拉戈诺特（dargonnut），它在反抗时使用了‘威慑（Fear）’，但是你没反应。”
“是‘龙威（dragonfear）’吗？”
因为曾经玩过“老头条”，所以最初见到卡嘉的时候，我并未对她的形象感到陌生，甚至类似“龙威”、“龙怒”的词汇我都觉得亲切。
.
“德拉戈诺特是达昆（dargon）……”
尽管是初次见面，但卡嘉似乎能准确把握我所说的每个字词的真实含义，“……达昆不是巨龙，就像德兰彼斯也不是龙裔。”
“抓根宝（dragonborn）？”
当时，我的确有把卡嘉当成龙裔的想法，但那只是短暂的一个闪念，我其实觉得卡嘉更像打了MOD后的亚龙人女仆，尤其是她那强劲有力的宝石蓝大尾巴。
“不。”
卡嘉摇了摇头，然后说道：“你不用在意，大概是我想错了。”
.
尽管卡嘉说了“你不用在意”，但我怎么可能不在意。不过，我心里的疑问也没有持续太久，因为卡嘉很快就给出了答案。
“大概因为你是‘外乡人（outoorts）’吧。”
在我花了十多分钟解释“地球”、“太阳系”、“银河”和“宇宙”的大概模型后，卡嘉便从我的描述中推出了一个看上去还算有道理的答案。
“外乡人？”
我不是太理解卡嘉的用词，按理说我应该算个“穿越者”才对。
从卡嘉的态度来看，她并非不知道“穿越”的存在，因为她对我提供的信息甚至没有表现出哪怕一丝一毫的惊异，但是，她竟然用了个类似“局外人（outlander）”的说法。
.
“对。”
卡嘉点头，然后说：“因为你和埃尔里耶（Arrier Oort-cloud）没有联系，所以埃尔里耶的法则也就不会作用在你身上。”
“嗯？”我眼前一亮，卡嘉的话打开了我的思路，“这是不是说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，那不就是魔王吗？无限的自由，随心所欲的强大！”
想到电影、游戏和小说里的设定，我甚至开始想象未来的美好生活。
“咳咳~~~”，卡嘉清了清嗓子，接着说道：“刚刚可能是我没说清楚……。我的意思是……，虽然你不会受到埃尔里耶的元素法则（setrules）和力量规则（divine principles）的限制和约束，但是你同样不能得到元素法则和力量规则的增益和支持。”说完，卡嘉还意犹未尽地补充了一句：“法师们喜欢说的‘万物均衡，万象浑同’就是这个道理，权利义务相对而生，互为依托。”
.
我能理解卡嘉的意思——她所说的“埃尔里耶”应该就是我熟知的“道”的概念，但我不能接受卡嘉的说法——“埃尔里耶”怎么就知道我不愿意为它效力呢？
“这不公平！”
不能接受的最直观反应就是，我条件反射般地“跳”了起来，然后大声向卡嘉表示抗议。当然，我倒不是真的想做魔王，或者说，我并没有“想怎么着就怎么着”的打算……，但是，根据卡嘉的说法，我可以推出一个结论，即“埃尔里耶从一开始就拒绝了我向它靠近的可能性”，否则，它应该给我留有选择的余地，让我来决定是否接受它的约束。
“不公平？”
卡嘉大概是没见过习惯了讨价还价的地球人吧，所以对我的激动表现出了一种“惊诧”。
“就是，它都没给我机会。”
我把我的想法给卡嘉解释了一下，她想了快一刻钟才理解我的意思。后来我才知道，卡嘉那时候以为我受刺激过重，脑子“瓦特”了。
.
卡嘉能大致理解我的思维方式的时间是在一年半后。
不过——
理解是一回事，接不接受又是另一回事。我是觉得，那段时间，卡嘉看我的眼神都不对了。反正在听了我的描述后，卡嘉沉默了足有两周（十天）之久。
我用了一年的时间，详细地向卡嘉讲述了我六到十八岁之间种种琐事。
就像我无法接受埃尔里耶不给我机会那样，卡嘉也无法理解我的生活环境。用她的话说，“你不认为那是一种奢侈的享受吗？”总之，卡嘉对我安享和平的日常表现出了极大的困惑，而她的这个困惑一直等到我对她讲完整个近代史的时候才解决。
“有趣。”
卡嘉的神色慢慢变淡，最后竟然如同拈花的佛陀塑像，而她的声音更像是来自很远的地方，带着一股“冥冥之中天注定”的意味。
“也就是说，那就是他们的天命（Vocation）喽。”卡嘉用了个我闻所未闻的奇怪“拼写（Spells）”方式来形容她听完故事后的感觉。
甚至——
当我用“天命（Destiny）”来阐释她的意思时，她还特意纠正了我的错误理解。
我清晰地记得我当时所说的话：“天命（Destiny）？可以这么说……。……对的，那就是天命。”
.
“不对，你想的不对。”
听了我的说法，卡嘉都快把头摇出残影了。在否定我的看法后，卡嘉解释到：“公平，还是不公平，这都是你的想法，而不是埃尔里耶的选择。你觉得公道也好，不公道也罢，这都不是埃尔里耶的意思。”这话说完，卡嘉又进一步说了下去，“你是怎么想的，一点也不重要，你要觉得埃尔里耶的规则不公平，那它对你来说就是不公平的……，但你要是理解了，接受了，那也就没有公平和不公平的差别了。”
“这话好熟啊。”
在陌生的地域听到熟悉的说辞，对我来说还是挺难得的。
“听起来像李专员和吴专员说过的话。”我想起来二五年那会儿的谈话，在被选为“积极分子”列入“考察对象”后，我不止一次地面临过这种专人谈话。
“主动向组织靠拢，受得了委屈。”
就个人而言，得到这样的“考评语”还是挺让人难过的，因为我不认为“忍气吞声”算是优点。而且，我也觉得“不是我能受得了委屈”，而是“我不受委屈还能怎么办，不问后果地直接莽上去据理力争吗？又不是真的没路走了，大不了不要了嘛。”
.
“这个说法倒是有意思。”
我没想到卡嘉还有做思想工作的天赋，不过，卡嘉的说法的确让我意识到一个问题：“我究竟是把埃尔里耶当做真实存在的世界，还是到此一游的网络游戏呢？”
这个问题没有答案，因为我感觉不到答案。
埃尔里耶自然是真实存在的，因为想要模拟一个如此规模的世界，就算把“威武系列（①）”的八台“超E级”超算全用上，也是完全不可能的事。可是，这么真实的世界，我却完全没有真实感，因为这里的一切都和我没有关系。我没有来处，也没有去处。在埃尔里耶，我就是亚里士多德所说的“野兽”，除了我不是神明，也不够强大。
.
【作者注：①；威武系列超算，设定中是从2018年4月初开始规划的“超E级”超级计算机系统，以“神威”、“振威”、“扬威”、“宣威”，“神武”、“振武”、“扬武”、“宣武”为名的八所超算中心，于2025年同步建成。总之，“新芽纪事”系列把现实世界推到了2045——2048年，（②）。】
【作者注：②；本文提及的一切基于地球的记忆都以“新芽纪事系列设定”为参照，所有与之有关的都市背景小说也都以此为坐标进行微调（③）。】
【作者注：③；会进行微调，纯粹是因为这个系列的具体设定是在13年到15年之间做的，当时没想到会有新冠纪元（④）。】
【作者注：④；原设定中，2018年出现了“兔鹰对决”的时间分叉点（⑤），这个真是瞎吹的，因为我写这设定的时候是在12、13年，那几年猴子老是在南边海域闹事，所以我就设定了一场对决（（发生在清明节，在夷洲东海岸弄废了鹰酱两艘航母，提前用“声呐鱼雷”驱离了三艘海狼)），干废了米帝第七舰队，收回了夷洲岛。当然，这个脑洞也和“乌鸦嘴的距离”有关，书里作者都敢想“可控核聚变”完全实现了，要搞电力货币，那我觉得选个时间点把米帝从亚洲挤出去也不算事。现在看来，当时我不只是过于乐观，简单是脑子接电，麻了麻了。】
【作者注：⑤；分叉的结果就是你们看到了《魔女兵器》的同人和“梅奥游记”的《拉格朗日舞曲》。】
.
“只要你接纳了埃尔里耶，埃尔里耶也就接纳了你。”卡嘉拍拍手，从晒得发烫的青条石上站了起来。虽然不是冷血动物，但德兰彼斯是真的喜欢被阳光晒得发烫的光滑地面。从石头上起来后，卡嘉也躲到“蝴蝶树”下和我并排坐着，然后安慰似得说道：“这个是不用担心的，只要在埃尔里耶生活一段时间，就能和世界建立‘关联（relationship）’到时候自然就被埃尔里耶接受了。”
五年了，我依然没能和埃尔里耶建立联系。
但是——
我此时却要感谢这种“无联系”。
正因为与埃尔里耶“无联系”，那个“伪女神”才无法用她的“神威（Divine Fear）”让我屈服，否则，我也会像卡嘉一样沉迷于她的魅力（Glamour）而不自知。
.
.
.
Eroica：Eve提示您：看后求收藏（卧龙小说网http://www.wolongxs.com），接着再看更方便。
好书推荐：《我的剧本世界在自主运行》、《我是舰娘》、《我的师妹是妖女》、《交错世界之学院都市》、《认清现实后，她们开始追夫火葬场》、《好徒儿你就饶了为师伐》、
